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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地鐵炸彈驚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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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地鐵炸彈驚魂2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我的上帝……”約翰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哆哆嗦嗦地扶著綠漆欄桿慢慢地直起身子,他額頭滲起冷汗,腦子一片空白,連手電從滑膩的手心掉下,順著慣性從金屬地板滾落進黝黑的座墊角落裏,他也渾然未覺。

“夏洛克,怎麽辦?怎麽辦?!!!”扭過頭,剛剛回過神來的約翰看著在後半節車廂裏伸手揪著那頭標志性的黑色卷發,神情暴躁不安的來回走動的大偵探,語氣充滿絕望的詢問。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暫時性的想不起來埋怨夏洛克當初為什麽不聽他的勸,先叫拆彈部隊和警察過來了!這些事情在此時此刻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要怎麽在這場可怕的已經被啟動了的滅頂之災中,活下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會拆炸彈,約翰!!”夏洛克此時的俊臉顯得蒼白而茫然,眉頭夾得死死的,眼眸充斥著血絲,原本好看的薄唇緊抿成得幾近透明的顏色,他的狀態看起來甚至比約翰還差。

在這樣子的環境當中,約翰甚至還有一瞬間竟然覺得眼前來回轉動的大偵探其實很像傳說中的吸血鬼伯爵什麽的……哦打住!他現在絕對不是應該關心這個偵探可笑的形象問題的時候,約翰收回思緒,皺眉回頭看了看他們剛才走過來的隧道,就算這節車廂的燈亮了起來,也無法照亮隧道太遠,在他的目光所及的盡頭依舊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漆黑寂靜,這個時候的約翰甚至覺得突然出現一點水滴石塊、老鼠出沒之類的聲音都比現在的環境要可愛的多!

“我們要是現在逃出去,還有可能嗎?”約翰僅存一絲希望的問夏洛克,既然不會拆炸彈,那就只能逃命了。

“我們?”夏洛克歪著頭,臉上充滿疑惑。

“廢話,除了我們還有誰?”約翰毫不思索的反駁道,然後再慢一拍的反應過來後,猛得擡頭盯著夏洛克,伸手揪住他黑色風衣的衣領,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卻只能低吼道:“你想……”

“約翰,你還想逃出去嗎?”

“我一個人?不,我不會丟下你的!現在說這個一點兒意義也沒有!!”約翰斬釘截鐵地給予了偵探他的答案。首先:約翰.華生和夏洛克.福爾摩斯是命運是被系統綁定在一起的,如果他把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個舍棄在這個隨即就要爆炸的龐大炸彈堆裏,然後就這樣子獨自逃命的話肯定會死路一條,天知道那個所謂的系統會對他做出什麽懲罰?反而留下來或許還有一線希望。第二:約翰對於一點從不質疑,如果這個世界還能發生奇跡的話,那麽只可能是前面站著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咨詢偵探帶給他的。第三:約翰對夏洛克還沒有到達‘愛’的境界,但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唯一相信的人就只有這個男人。

綜上所述,約翰絕對不會放任夏洛克一個人呆在這個危險的地方。所以,但願上帝保佑,他這個前軍醫在夏洛克被炸得奄奄一息的時候,能夠腦子一靈光手腳一顫悠的爆發出這身體裏屬於醫生的本能,可以給他來個緊急救護吧。

好吧,前提是他得沒被炸成骨灰渣才行!

“約翰,我是認真的!你現在就跑,沿著我們進來的那條隧道直跑出去,然後能過電梯快速爬到最上那層,如果幸運的看到有到站的停靠的地鐵或許還有一絲生存希望。不然,我們倆都得死在這裏,可能以後連個掃墓的人都沒有了。”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約翰一臉慷慨就義的悲壯模樣,夏洛克嘴角暗暗偷笑,只能用力拉扯了一下扣緊的衣領以調整情緒,掩飾性地用自暴自棄的語氣勉強把話說完。

“別說了,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裏的。”約翰擺擺手,口氣堅定。哦他怎麽就忘記了眼前的這位大偵探肯定不會讓上面成千上萬的無辜民眾被炸死的,所以就算不會拆除炸彈,他也一定會留下來分析至最後一刻。約翰在此刻覺得誰要敢在他面前再說一句‘夏洛克是一個高功能反社會人格兼枉顧他人性命的瘋子’之類的話,他肯定要往那個人的臉上重重地揍上一拳,然後再狠狠地把他的下巴卸掉!

“約翰,其實……”欲言又止的夏洛克喃喃道。

“別說了。”約翰看了一眼一臉神情怪異的盯著他的夏洛克,心裏的煩燥莫名地平靜了下來。好吧,這次的生命本來就是莫名其妙地賺回來的,他本早已是一抹孤魂,只是被系統強制送到這個世界來執行任務。本來,他以為遇到夏洛克及福爾摩斯家族的其他人之後,他不僅會有一個性格古怪但信任依賴他的愛人,而且還會有一個溫馨熱鬧的大家庭,一切都將會變成他一直夢寐以求的現實。

可惜,人果然不能太貪心。看吧,報應這麽快就來了!

上一世他是被愛人顧車撞死的,這一世卻要陪著愛人一起被炸死了,哪個死法看起來會比較悲慘一點兒?約翰在心裏淡淡地自嘲。然後又怪異的升起一絲滿足感,最起碼在那個世界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偵探可以陪著他一起共赴黃泉,他應該可以為此而深感榮幸了吧?如果這一次死去,可以和夏洛克一起執行任務就好了,他相信以夏洛克的能力遲早有一天會把那個系統給拆分重組,然後來個絕地大反攻的!

“夏洛克,很遺憾沒能和你結婚。”約翰跨前兩步,走到夏洛克跟前站定,拉起他放在黑色風衣口袋裏的手,兩個交握戴著鉑金戒指的手指在燈光的交相輝映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茫,約翰在戒指上低頭印上了虔誠的一吻。

“約翰,你不要這樣。”夏洛克緊蹙眉頭,右手不適地捂住自己的左胸口,在看到約翰吻戒指的行為後,他的身體就開始出現異常,心跳明顯加快,血壓也升高了5個百份點,就連大腦思維殿堂也隱隱出現不穩定的波動,他這是怎麽了?

“夏洛克,我真得很遺憾沒能陪你到老。我以為我們還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供揮霍,我以為我會讓你愛上我,我以為我們一定會有一個奇異且美好的家庭。”約翰低著頭靜靜地註視著戒指,他其實真得很想和這個偵探在一起活到老的,他真得不介意前生平凡的他在今生可以過得精彩紛呈。

“約翰,我其實……”

“不要說了,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而且就算我現在離開也已經不夠時間了。”約翰打斷了夏洛克的話,他都已經快要死了,就不能讓他好好地抒發一下感想和遺憾嗎?!

“我很抱歉!”夏洛克低垂下眼簾,伸手把約翰扯進自己的懷裏,身體緊貼著身體,然後默默地把下巴擱在約翰的肩窩上,留戀的蹭了蹭,“我也許不應該回來的!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你就不會置身於這樣的危險之中。”

“我寧願和你一起身陷險境,也不願意獨自一人而過得生不如死。”

“約翰,想不想再聽聽我‘假死覆活’的事情?”

“你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

“可是那些都不全,我其實還特意省略了一些情節沒說。但是,我現在想說了。”抱著約翰的手臂緊了緊,夏洛克在約翰的耳邊用一種低沈磁性的嗓音緩緩地把當年不被人知的事情一一道來:“莫裏亞蒂的犯罪網絡集團非常的龐大,而且就像癌癥一樣四處快速蔓延。所以,我和麥考夫制定了一個計劃,由麥考向莫裏亞蒂提供我的信息,作為回報,莫裏亞蒂也給予了我們一些信息,雖然只是關於他的犯罪網絡的只言片語。我們放他走,因為我們必須讓莫裏亞帝覺得是他占據了上風。而我們就這樣子冷眼旁觀著莫裏亞蒂一點一點的毀掉我的聲譽,我很不高興但卻無可奈何,因為我們必須讓他以為他已經徹底打敗了我,然後他才會亮出底牌。”

“我曾經跟你提過,我上了巴茲醫院樓頂之後預測將會有十三種可能的情況。每一種都精心設計並且有個代號,莫裏亞蒂想要毀掉的不僅僅是我的聲譽而是要我死!他派了狙擊手分別對準了你、赫德森太太和雷斯垂德探長,除非我自殺成就他的故事,不然他就會殺掉我在這個世界僅有的三個朋友。他覺得這樣子的劇本會更有吸引力一點。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沒有想到莫裏亞蒂竟然會做得那麽絕!”夏洛克回忙著當時的情形,眼神流露出一抹覆雜的情緒,他感慨萬千的對約翰說道:“回想一下我們三個人的泳池初見吧,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心存死志,一心求死。我所剩下的時間不多,所以我打電話給麥考夫告訴他‘拉撒路行動’開始,後面的就是我告訴過你的故事了。”

約翰聽得很認真,但是眼神也越發的困惑,他們都快要被炸死了,為什麽夏洛克還要老是在他面前提那個‘深井冰’兼‘情敵’的莫裏亞蒂?這個時候,他們不是應該來個臨死前最後一刻的浪漫法式深吻才對嗎?

“約翰,我說這麽多只是想跟你再說聲‘抱歉’,無論當初還是現在。”這位大偵探在他家伴侶耳邊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接笑岔了氣,後退一步,伸出顫抖的手掌調戲一樣的拍了拍約翰的圓臉,夏洛克此時的臉上就差寫滿了‘惡作劇’的字樣,“哈哈哈哈!太好玩了,看看約翰你的表情,太有意思了!被我騙得團團轉的約翰!像一條小腦袋金魚一樣的約翰!!”

如果不是車廂空間不足限制了夏洛克做出手舞足蹈之類的大動作的話,他現在肯定已經圍著約翰使勁瞎折騰轉悠了,即便如此,他也在約翰面前誇張的直接笑攤在地板上,毫無大偵探形象可言!

“夏洛克.福爾摩斯,你這個混蛋!!!”慢半拍才終於反應過來的約翰,條件反射地跨前兩步看向座墊下面的計時器,屏幕裏顯示倒計時的時間早已停止,約翰的臉有一秒鐘的空白,然後就是滿腔怒火開始雄雄燃起了!

“我我我……我絕不會輕易原諒你!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約翰被氣得渾身發抖,怒目而視著這個還攤在地板上笑得捂住肚子‘嗷嗷’叫疼的死男人,毫無疑問——如果有一天他會因心臟病發而死,絕對是被這個該死的夏洛克.酷愛惡作劇、戲弄人.福爾摩斯給活生生氣出來的!!!

“哦得了約翰,你才舍不得殺了我呢!我有想向你解釋的,何況,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要知道我已經連續說了兩遍了喲明明是你反應遲鈍沒有聽出來。”夏洛克覺得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絕對不是他故意的,真是約翰當時說得話太感人了,他還真不知道他夏洛克.福爾摩斯在約翰.華生的心裏原來是這麽重要的!

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在這種環境下做到同生共生、攜手共赴黃泉的愛侶應該少之又少吧?夏洛克在這一刻,突然覺得有一種幸運滿足的奇異愉悅感在胸口升起,原本心存一絲對於約翰的疑惑也決定暫時封鎖在大腦的某個隱密角落裏了。夏洛克已經決定短時間內不會給它解封運行。

而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約翰此時卻憤憤然的轉身大步離開了這個車廂還和身後的大偵探,連手電也不要了,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他當初是不是腦袋抽風或者精神錯亂了?所以才會跟系統選擇夏洛克.福爾摩斯做為戀愛攻略的對象!

請問,現在他可.不.可.以.換.對.象!!!

“約翰,你不要這麽容易生氣嘛,傷身!”夏洛克快速追了上來,伸手扯住約翰的手臂,笑得一臉誠懇。

約翰的腳被隧道地面雜亂粗長的電路線絆得踉蹌了一下,可是還是大力甩開了夏洛克的手,他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這個夏洛克.福爾摩斯!休想讓他這這次還會這麽輕而易舉地就原諒這個男人,這次實在是太過份了!!

“約翰,不要生氣啦!”伸手抓住。

“……”再甩開。

“當時如果我們真得不懂得如何拆除炸彈,我們選擇逃出去,還有可能生還嗎?”走前幾步的約翰突然停下,緊抿著唇,扭頭看向夏洛克。

“不行!我們進來的時間就已經花了十五分鐘,要是這麽沖出去的話至少要5分鐘,還沒有跑到隧道出口就會被炸死了。現在,要麽拆除炸彈要麽被炸得灰飛煙滅!”約翰的話被夏洛克快速的否決了。

靠,他果然從頭到尾都被這個混蛋耍了!

“約翰,只要你不生氣,我什麽都答應你。”豁出去的大偵探。

“真的?”懷疑的看著夏洛克的約翰再次停下了腳步。

“真的!”

“很好”此仇不報,他就不姓華生!

————

二個小時後貝克街221B客廳

“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新破獲一起重大案件,兇手莫蘭勳爵已於四季酒店裏被警方逮捕,鐵證如山,罪名為‘企圖炸毀英國議會大廈,阻礙新反恐法案的投票’。埋藏在議會大廈正下方某地鐵站臺的大量炸彈已經……”

約翰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靜靜地觀註著電視屏幕裏直播進來的一場現場直播,在主持人抑揚頓挫的演講背景下,還不時的出現那個已經被警察逮捕而顯得狼狽不堪的勳爵的各種特寫畫面。約翰知道這新聞一經播出去,他們家樓下肯定又會聚集一大票記者了。

可惜他們今天要白等了,那位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此時此刻可沒哪麽多閑情逸致來接受他們的采訪。

“鈴鈴鈴……”

“餵,夏洛克。”

“約翰,算我求你了,你快找個借口把我救出來吧。”

“哦抱歉,親愛的。但是,你明明向爹地媽咪保證過了,你會接替麥考夫的班陪完他們今天所有的行程,這當然也包括了一起去觀看《悲慘世界》的歌劇。就在一個小時之前,你應該不會忘記的。”

“但是,你不知道聽這個歌劇有多痛苦、多可怕!!!”

“怎麽會呢?它不僅能陶冶你的音樂情操還能提升你的音樂欣賞水平。”

“這三者之間有什麽關系?!約翰,你不能這樣見死不救!!你不愛我了!!!”

“不不不,我愛你。可惜,你也得照樣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聽歌劇,我真是愛莫能助。”

“說吧,麥考夫把我賣了多少錢?”

“不多,大英帝國內三年的免費購物卡。”

“太廉價了!”

“是嗎?我也覺得。”約翰頓了頓,才繼續給那個已經被恢宏悲壯的音樂弄得頭暈眼花的大偵探最後一擊,“所以,我答應麥考夫讓你把剩下的6天時間也全程奉獻給了爹地媽咪。然後,他就把他無下線金額的另一張副卡交給我使用。”

“……”

“再見,祝你玩得開心,不用太早回來。”

”約翰1111111111夕,今天天氣真好,陽光燦爛,微風和熹,就連外邊敞開的窗戶下面傳來的吵雜聲音,都比平時來得要悅耳動聽許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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